落日余晖带不走难以抹去的记忆,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不落铭肌镂骨的朝夕。穿越时空的思念镶嵌进永不磨灭的岁月,如蓓蕾般悄悄绽放,又炽烈地盛开在昼思夜想的心。在物是人非的远景里,在似水流年的韶华中,在星霜屡移、书奏仍阙的运转中折射出来亘古不变的,便是我的母亲。
她,是创造并给予我生命的那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女子。
她有着作为一位普通女性的平凡。
“起床了,起床了!”“快起来早读一下啊”……这些充满着爱的唠叨声总会出现在几个空闲的周末。我掀开被子,一股股鸡蛋的香味与那一粒粒米饭的香甜扑鼻而来,母亲又一次喊道:“快点下来吃饭了,饭都快凉了!”
我糊里糊涂地刷完牙,冲下楼梯来。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饱经风霜的手、带着皱纹的眼角和那眼睛里还未消退的红血丝。她微微张开稍稍裂开的嘴唇,嘴角缓缓向两边提,两道法令纹渐渐露出。紧接着,母亲又拿起身旁积了些泥的扫把,将地上的垃圾、灰尘一点儿也不落地扫在了一起,整整齐齐倒进了垃圾桶里……这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,怎么也抹不去。
她也有着作为一位母亲的伟大。
她呆在家里总是一件朴素的衬衫、一双布鞋,鞋跟上积了些泥,鞋底早已被粗糙地面磨平。衬衫是“宽松”的,布满了褶皱的纹路,那定是岁月的痕迹。我常劝她买些新衣服,她总说没关系的,穿得舒服就好。但带着我去商场时,总会说:“衣服鞋子就要买好点的,不能太便宜啦!”
她会因为我爱吃这道菜,会烧得很多,自己却吃得很少,并称自己不喜欢吃,让我多吃点。
“再写一会儿,就早点睡觉啊。”夜里,寒风呼啸,冷得刺骨。狂风夹杂着雨点打在玻璃窗上,发出生硬的响声,母亲静静地坐在我身边。时间渐渐过去,母亲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,但她仍然用力地睁开双眼。过一会儿,沾着疲惫的呼噜声传入我的耳朵,但是声音只持续了几秒,就立刻停止了。她揉了揉眼睛,用双手拍了拍脸。
一阵阵寒风从窗外扑进了房间,我颤颤地打了个激灵,母亲马上拿起毯子盖在了我的身上。霎时间,我内心的深处似乎被太阳沐浴着,那一股股暖流温暖的不仅仅是身体,还有那起初寒冷的心。
烟花绽放在黑夜才最灿烂,雪花飘落在冬天才最合适,昙花开放在秋季才最美丽。生命来来往往,来日并不方长。三生有幸,我遇到了——我的母亲。